安克雷奇的夜风掠过穆尔卡希球场,二十二岁的戈登·洛夫莱斯盯着60英尺6英寸外的投手丘。对面,是五十九岁的萨切尔·佩奇。
球出手他抡棒没能打出安打,却把球推到了中外野。走回休息区,他笑说:能把球碰上,已经像摸到了历史的衣角。
那是1965年洛夫莱斯从小痴迷棒球,听过无数关于佩奇的传说:在黑人联盟的统治力、百英里级的火球、连乔·迪马乔都承认“这是我遇到过最难打的投手”。眼前这位接近花甲的传奇,仍让年轻人不敢眨眼。
赛后他鼓起勇气讨了个签名,紧接着等来一份意想不到的回礼:一封信。寄信人萨切尔·佩奇,抬头是“安克雷奇Earthquakers(震撼者队)”。字句干净利落:我们在组一支想要赢球的队。如果你觉得能帮上忙,请回信,告诉我你何时加入。落款是佩奇的名字和他在堪萨斯城的住址。一个还在各地夏季联赛闯荡、仍在念书的年轻人,收到传奇的亲笔邀约,那股胸腔发烫的劲儿,他到今天都记得。
很快第二封信到了寄信人换成了“山姆大叔”。越战升级,征兵紧迫,有人收到措辞强硬的通知,限期报到,洛夫莱斯也在其列。他选择加入陆军预备役,同时就读杨百翰大学。学生身份或许能缓征,但这意味着他去不了阿拉斯加,去不了佩奇的队。命运还添了一笔:Earthquakers的管理计划后续生变,佩奇也没有再执掌球队。就算他当时成行,二人也大概率会擦肩。
把时间拨回去佩奇为何令人念念不忘?公开资料写着,他在五十九岁时面对红袜仍投出三局无失分;他在黑人联盟与大联盟之间辗转,先后效力伯明翰黑男爵、堪萨斯城君主,以及克里夫兰、堪萨斯城、圣路易斯等队;后来又指导年轻投手。1971年,他走进名人堂。坊间传闻更添了火光:赢过上千场、投手短缺时一个月几乎场场完投、接近耳顺之年还扔出过一安打。夸不夸张,众说纷纭,但传奇向来带着野火一样的讲述感。
洛夫莱斯错过了与佩奇并肩的机会,却没有离开球场。他在社区棒球、垒球队里打了许多年,读完书、履行完军旅义务,依旧在黄土飞扬的内野上追球、传球、挥棒。
那封信和那颗签名球被他锁得很紧。偶尔,他会打开给人看,像翻开一本只有他能续写的章节。他还有另一件珍藏:某个周末在弗纳尔得到的米基·曼特尔签名。有人问值多少钱,他去请教过“古董路演”的鉴定师,对方建议先做签名认证,他正在走流程。可他反复强调,价格不是重点,故事才是。
许多人以为体育纪念只是拍卖场上的数字,洛夫莱斯的经历却提醒我们:更珍贵的是那条“没发生”的可能性。佩奇的邀约和征兵通知在他的人生里短暂相遇,一颗球,于是成了两条时间线的锚。
如果你也有一段体育记忆,别把它当成纯粹的摆件。把当时的背景信息留存好,尽量完成权威认证,长期保存注意避光、防潮;更重要的是,把它背后的情景讲给下一代听。物会老,故事会发芽。
质疑总会来签名真不真?他用认证去回答。错过算不算遗憾?他用持续的热爱去消解。机会有时会换一张面孔,但不必改变我们与运动的关系。
如今八十二岁的洛夫莱斯住在犹他州雷顿。他说,佩奇在球迷心里几近神明,可当面聊起来,又亲切得像隔壁邻居。他把佩奇与威利·梅斯、乔什·吉布森、汉克·阿伦并排,因为伟大不只在数据里,更在代际记忆里被一遍遍提起的名字里。
有时传奇不是一张摆拍的合影,而是彼此把名字写进了对方的故事;一颗球,安静发光,照见你当年差一点踏上的那条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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